多次测试之后元蹊的回答都十分优秀,但我还放不下心,打算进行实地测试。
于是在他某次放学之后我悄咪咪雇了一个大叔,让他假装坏人,看看元蹊会不会上当。
远处元蹊很快就出现了,大叔连忙走出去,我躲在角落观看。
大叔拿着根棒棒糖,脸上的笑容亲和到有些油腻,他说:「小朋友,吃不吃棒棒糖啊?」
元蹊仿佛没看见他,面无表情地绕开了他。
大叔错愕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使了个眼色,让他实行 plan B。
那头大叔很快心领神会,连忙走到元蹊面前捂着肚子:「哎哟我肚子好疼,小朋友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元蹊这次站住了。
他掀起眼皮子看了大叔一眼,伸出手腕上的电话手表,道:「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这就玩大了。
我连忙使了个眼色让大叔先溜,大叔刚跑路,元蹊突然看向藏在角落里的我。
目光相对……
这就尴尬了……
他朝我一步步走来,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说:「我不会被坏人拐走的。」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就听到他又道:「除了你,我谁也不会相信。」
我心里剧震。
我很早就知道元蹊戒备心很强,然而今天才发现,那只是冰山一角。
我有些疑惑,很久后,我才问道:「那你当初怎么……那么快就跟我走了……」
元蹊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是笑了一下,他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欸?
「它告诉我,那满满的,全是真心。」
这次的事情让我很尴尬。
演戏被一个小孩子当场抓包的感觉,真是不要太酸爽。
我忍不住流下了弱者的泪水。
元蹊仍然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吃完饭就开始写作业,我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玩着玩着,就听到了元蹊的声音。
「这道题……我不会。」
???
我愣了。
元蹊这是在问我问题?
我向他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作业本,耳朵有点红。
一瞬间,被抓包的失落感被莫名的成就感 KO。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地走过去,问:「哪一题?」
元蹊指了指最后一道应用题。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但为了给元蹊讲清楚,我还是拿了一页草稿纸,找了一支笔,给他认真演算。
边讲我边问元蹊问题,元蹊也回答得很好,很快,我就顺利讲解完了。
我志得意满道:「好啦。」
元蹊看着本子,平淡道:「哦。」
我:「……」
这句话触发了我的疑心。
怎么感觉他像本来就会,但是故意问我的亚子?
一瞬间我变成了江户川•真真,联想到上次我跟他抱怨的事情,我已经无比确定:
元蹊,是凶……呸,是故意问我的。
而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让我开心。
我有些感动。
于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元蹊写字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写。
在这之后元蹊每天晚上必问我一个问题,在解决了一道道小学数学题后,我飘了,甚至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谁。
重新认识一下,大家好,我是陈假假。
我们相处得十分愉快,元蹊也从一个二年级学生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五年级学生。
他的母亲也从这片地方消失了,似乎是跟某个男人走了,我怕元蹊知道这事难过,就不敢说,他也没提过,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继续飘,直到有一天,五年级的元蹊拿着一道十分反人类的数学题问我。
就那种一个水池子,一头往里灌水,一头又往出放水,问什么时候水池能满的问题。
看完后,我首先问候了一下出题者的祖宗十八代。
这什么玩意儿?
了解到这如今是小学热门数学题之后,我看了看已经长成一个小少年模样的元蹊,决定耍赖。
「哎哟,我今天头疼,你明天问老师去吧。」
边说我还边偷偷看了元蹊一眼。
元蹊如今越发好看,简直漂亮得不像话,他似乎是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嗯。」
我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然而,通过这次的悲惨遭遇,我一瞬间醍醐灌顶:天呐,原来我一直以来不是陈假假,而是陈真真!
在时隔这么久之后,我终于又找回了自己。
难得!
哦,我真不愧是陈真真!
不过元蹊自这次之后也没再问过我题,我也断然不敢再说像以前那样让他问我的鬼话,不然又是车祸现场了。
说个实话,我陈真真的脑袋瓜子长着就是为了显高的。
我这个美丽无双的女人,已经认输了。
因为系统说过,在这个地方我的年龄不会流逝,所以我一直是十八岁少女的模样,元蹊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不对劲,这也好,省去了我瞎扯蛋的麻烦。
这日元蹊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毫无意外是全年级第一名,为了奖励他,我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
吃饭的时候我往元蹊碗里十分自然地夹了一块红烧肉,随意问道:「啥时候开家长会?」
元蹊一口吃了我夹的那块肉,听闻话音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周五。」
还是老样子。
我点点头,却又听到元蹊补充道:「你不来……也可以。」
这说的什么话?
作为要给予元蹊爱与温暖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
我权当没有听到元蹊这句话,脑子里已经开始想明天穿啥衣服了。
今天元蹊没有作业,我照旧看电视,元蹊在一旁看书。
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苹果,看着电视里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我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狗吃了。
不管了不管了,开心就行。
广告的时候我有些无聊,就凑过去看元蹊看的是什么书,我一瞧,就傻了。
竟然是全英文的!
元蹊放下书,看了我一眼,平静地问道:「怎么了?」
我缩回我的地盘,连忙摆了摆手,「打扰了打扰了,您继续。」
元蹊:「……」
我在思考要不要给元蹊跳个级,如果真要跳那应该跳到几年级?
这是个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
毕竟这几年来元蹊的班主任小林老师一直给我强调元蹊超常的智商,让我一定要好好栽培他。
可惜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只是一个经常拉着元蹊看喜羊羊的小傻瓜。
到十点,元蹊自觉去睡觉,临走前关了电视,一本正经地说:「该睡觉了。再看对眼睛不好。」
我已经十分习惯地收拾收拾了桌面,拿着手机去了卧室。
元蹊在后面说:「别玩手机。」
我比了个 OK 的手势,一进去就点开了 XX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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