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暮是万万不可能等着修仙界的大军压进他魔界入口的裂渊的。
是以魔界的魔军在十三魔君、二十二魔将的带领下,先发制人,侵入修仙界,一片厮杀,一片炼狱火海。
魔界的天空,聚集着仿佛永不飘散的雷云。
拂暮只能身受九九八十一次雷劫,不是八十一道,是八十一次,数量不等,少则几只,多则上千。倒也不是没有间歇的,只要拂暮手下屠杀慢一些,雷劫就慢一些,是以魔界的杀戮行为变成了一场持久战。
自然有不少老鬼妄图趁此机会斩杀拂暮,是以魔界也很乱,毁天灭地的乱。
拂暮不放心司朝在外面,又不放心司朝在魔界,便让司朝领着大量魔军,在修仙界驻扎了一个大本营——阴山城。阴山城在魔修地界,自然是青睐魔界的。
这一战持续数年,司朝也快摸到了化神的门槛。
拂暮离不开魔界,司朝担心他,是以经常魔界、阴山城两头跑。这些年,拂暮脸色一直很苍白。
「姐姐别这样看着暮,暮会忍不住的。」拂暮一把搂过司朝,在她耳畔低声道。
「你现在还有精力想这些?」司朝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侧。
拂暮把头埋进她颈侧,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暮雷劫快受完了,待此间事了,姐姐愿意嫁给暮吗?」
司朝摸着他的长发,轻轻笑起来,这人没看见她的表情,却听见了她回了一声「嗯」。
搂得生紧,叫人发疼,又叫人沉迷。
司朝在阴山看着各地魔将发来的军情,挑眉,「天衍宗久攻不下?」
那带来消息的传令兵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司朝眉眼变得狠戾,「哪个废物打得天衍宗?死了多少人了?」
传令兵提着胆解释,「是……是赤霄魔君,但守着天衍宗的据说是玄天宗首徒,提殷。」
司朝听到这名字一愣,半晌抿了抿唇,「跟我走。」看这迅捷如风的派头,看来是要自己去攻了。
眨眼的工夫,司朝就把赤霄魔君的传令兵拎到了天衍宗下面,她看着身上伤痕累累的赤霄魔君挑眉,「被伤得那么重?」
赤霄恶狠狠道,「那小子伤得也不轻,不过果然有两分本事。」
司朝笑笑,男主嘛,当然厉害,随即飞身立在了天衍宗结界之外,声音慢悠悠的,还带着磨人的钩子,很是好听,但却充满杀伐,「降,则不杀。」虽然不大,却被灵力裹挟着,传遍了天衍宗。
天衍宗人心惶惶,还有人在谩骂司朝,说她是叛徒,是魔界的走狗。
司朝摸了摸右手的食指,权当没听见,她在等一个人。
果然,提殷着一袭白衣,立在了外面,遥遥地看着司朝。
多年未见,这人还是一副君子如玉的端方少年郎模样。即使现在两两对峙,也不见他有一丝其他情绪,仿佛又回到了在玄天宗的时候,喝茶谈天,惬意畅快。司朝的心里不由得软了软。
提殷朗声,如玉击冰,「只能还望师姐手下留情了。」
司朝也只是走个过场,或者说,心存侥幸,不想同他兵刃相见。可提殷再怎么温和有礼,也到底是心怀正义、心怀天下的君子,宁战死,不投降。只是这一声师姐叫的,确实还有好多情谊。
司朝心下瑟然,右手一抬,大批魔军就在她的指令下向结界杀来,而她自己也注入大量灵力,欲碎这天衍宗的保护罩。
司朝此行,只为屠宗,不为收服,原因无他,魔界立威而已。
天衍宗的弟子长老以及前来助阵的提殷,都将大量灵力灌入阵眼,若是结界破了,魔军杀入,必然血腥一片。
天衍宗的弟子一边拼死输入灵力,一边嘲讽司朝,「玄天宗的逆徒!养不熟的白眼狼!魔界走狗,毫无人性!」
怎么就毫无人性了?修仙界在玄天宗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的挑唆下对他们赶尽杀绝。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出铁血手段,等到拂暮雷劫结束,这事儿还不晓得得拖多久,她本就懒散,只想缩起来喝茶睡觉,同拂暮一起。
司朝召出将颐,以雷霆之势,直刺阵心,结界碎裂,司朝冷冷地落下一句,「杀。」便转瞬用将颐指向提殷,剑来时凌厉万千,却停在提殷面前三寸,半笑不笑地看着提殷有些怔愣的眼睛,「提殷师弟,指教一下吧。」
提殷闻言眉眼化开,唤出千幻,迎下一剑。
司朝灵力灌入剑内,招招式式,极其利落,而提殷则显得有些温和,但也是有来有往。其实,司朝能用万钧之势直接将他打杀,可她还是选择了以玄天宗的剑法和他过招。
最终,司朝剑指提殷眉心。提殷收回千幻,缓缓一笑,「到底师姐还是太厉害了。」
「回玄天宗复命吧,这里,你保不下。」司朝收了剑,好心建议。可惜提殷只是摇了摇头。怎么办呢,除了杀,竟然别无他法。
司朝心底生出些许戾气,极为烦躁,一道灵力打入提殷身体,暂时封住他的灵力,喊来两个魔军,「把他压去玄天宗,就扔宗门口即可。」多的也不交代。
魔界的人都晓得他们这个半个主子的性子跟召命魔尊一模一样的不好,只得听令办事,把人敲晕了扔回玄天宗。
至于天衍宗,血流成河,尸骨无存。其实司朝也杀孽甚重,但是除了以杀止杀,似乎没什么办法。
却说提殷回了玄天宗,立刻就被问罪,临阵逃脱,置天衍宗上下于不顾,甚至被查处与如今的女魔头司朝勾结,其罪当诛,念其征战多年,使其受玄天宗七十二道刑罚,生死不知。
秦时被压着来到司朝面前的时候,就跪在她脚边,「师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提殷。」
司朝挑眉询问原因,听完后,眸子一眯,笑道:「玄天宗那帮狗东西,真会来事儿。」
佛舍利是她之前留着防备拂暮的,如今虽不必再忌讳拂暮,可这东西到了提殷身上,总归令她不安,却也想着,自己怕麻烦,差人把他扔回去,有三分责任,他们到底有些情谊,便冷冷地看着秦时,「救,自然是可以,等他醒了,记得告诉他,这佛舍利,往后若作他用,我必亲自取他性命。」
秦时不知晓,这佛舍利被提殷用了,还怎么再做他用;也不知晓,司朝明明对提殷有些许特别,却为何能因为这不确定性扬言取他性命。可此刻她只希望提殷能活,便连连答应。
司朝领着秦时,在她的掩护下,偷偷去了玄天宗,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提殷。的确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心里有些咯噔。
设起结界,拿出佛舍利,运用灵力,朝提殷身体里渡,直到她大汗淋漓,不知今夕是何夕,才终于成功将他一命捞回。估摸着提殷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司朝摸了摸脸,就准备离去。
谁晓得,柳清忧和玄天宗三大长老就守在外面。
司朝回头看秦时,瞧她一脸惊讶,便明白,这是四个老鬼,以自己首徒的性命作赌注设的局,目的自然是杀她。
看这玄天宗起的灵力结界,估计拂暮也不能及时知道。如今自己虽然半只脚化神,柳清忧这个废人不必关心,可与玄天三大长老一战,胜算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司朝释怀一笑,人吧,就真的不能心软,心软就是给自己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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