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裳的手都在颤抖，却没有一点儿收回的意思。

陆鹤霖看在眼里，心里无端升起股无名怒火。

他一把抓住卫明裳手腕：“为了宋之凛，你就这么豁得出去，什么都能做？！”

卫明裳没说话。

只听到头顶陆鹤霖又问：“你和宋之凛到哪一步了？！他也是你裙下之臣？！”

卫明裳心脏像被一把刀捅穿般！

她猛地抬头看向陆鹤霖，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他当自己是什么？！

曾经自己对他那些爱慕依恋，他当真就一点都没看见吗？现在居然质疑她与另一个男人的关系！

卫明裳心里像堵着一口淤血，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到最后，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陆鹤霖，没有回答，没有出声。

这种沉默，让陆鹤霖心生烦乱！

最后一把拂开卫明裳，转身离去。

卫明裳不知道陆鹤霖会不会放过宋之凛。

却清楚，哪怕自己追上去，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她瘫坐在榻上，看着他背影消失……

长安宫外，被杖杀的宫人哀嚎声不断。

卫明裳听着，连带着入夜都在耳边萦绕不断。

她无法入睡，也根本不想睡。

一连三天，卫明裳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直到这日，卫清棠忽然来了。

她捏着丝帕掩着口鼻，一脸嫌弃：“这长安宫里血腥味可真重，前几日死了不少人吧？”

卫明裳却清楚的瞧见她眼中的幸灾乐祸和得意。6

一瞬间，她明白了什么：“是你告诉陆鹤霖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卫清棠笑得眉眼弯弯：“是又如何？”

卫明裳无法接受：“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是人命！”

卫清棠不以为然：“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跟着你伺候，你又护不住他们。”

“再说你如今是人人喊杀的妖后，谁站在你这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听着这些话，卫明裳没有办法反驳，心脏里却一阵一阵泛着冷意。

妖后，人人喊杀！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喜欢陆鹤霖，和他纠缠不清吗？！

可她也挣扎过，想逃过，也求过陆鹤霖，希望他能放自己走！

是他不允！

难道这辈森*晚*整*理子都要这样下去，不得解脱吗？

卫明裳眼底的黯色越来越浓，心里有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

这时，一道唱鸣声响起：“皇上驾到！”

紧接着就见陆鹤霖从卫清棠背后缓缓走来。

见到他，卫清棠立刻换上了娇羞的神色：“见过陛下。”

陆鹤霖也嗓音温润：“阿棠今日怎么在这？”

卫清棠微微一笑，话语也挑不出任何差错：“臣妾来陪太后娘娘说说话，聊聊天。”

陆鹤霖点了点头：“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回吧，朕有要事要同母后商议。”

卫清棠的笑容有些凝滞，还想说点什么。

陆鹤霖身边的太监就已经开了口：“娘娘，这边走。”

卫清棠心有不甘，却又不敢真的违逆陆鹤霖。

封后大典已过去几日，陆鹤霖就没来过凤仪宫一次，更是不曾与她亲近过，反而隔三差五的来长安宫，见卫明裳……

想到封后大典那日她身上的那些红痕，卫清棠更加妒忌！

但最后只能福了福身，顺着陆鹤霖的话转身离开。

刹那间，长安宫又安静了下来。

卫明裳和陆鹤霖面对面站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曾经他们也有这样对立而站的时候，只是那时卫明裳心里都是少女情丝，如今……

物是人非罢了。

她垂了垂眼睫，到底还是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宋之凛如何了？”

听到宋之凛的名字，卫明裳瞳孔一震，难道他还活着？！

她盯着眼前眉眼凛冽的男人，想问的念头打了个转就咽了回去。

无论陆鹤霖想做什么，自己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

既如此，又何必多问。

卫明裳垂下眼睫：“他的生死我管不了。”

“卫清棠已经走了，你该去陪她。”

她说这话时很认真，好像真是这么想的。

陆鹤霖却觉得一股烦躁叫嚣着涌出。

他抓住要走的卫明裳：“朕想去哪儿何时轮到你安排？还是说你在妒忌？”

卫明裳心脏像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又疼又酸。

她试图扯谎，否认。

可还没开口，就听陆鹤霖说：“既如此，那朕便将你也纳进后宫当嫔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