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是谁?”
眼前,苏芒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火红的连衣裙在夏陌的面前摇曳。
门虚掩着,冷风冷雨顺着门缝偷溜进来,直扑在夏陌的脸上和身上,像带了把刀,刀刀致命,痛的她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夏陌的心冷到了极点。
她尽量压着火不让自己过于愤怒,因为她的身体早已承受不起。
“你出去,这是我的家,这里不欢迎你。”
苏芒却不以为然,她饶有兴致的四处逛着,随口道:“也许大概差不多七天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你休想,这是我跟景言的婚房,你要是敢搬进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话间夏陌来到了苏芒的身边,冷冷道:“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你休想进邵家的门,你给我出去。”
她知道自己使不上力气,却还是伸手推搡着苏芒。
这可是在她的家,她怎么能允许这个女人在她的面前放肆。
苏芒只是微微晃了下身子,可她却站不稳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暖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丫头,小心!”
夏陌笑了,知道她的邵景言终于回来了,“景……言……”
声音出了口,她见到了那个身手敏捷,帅气逼人的男人停在了她的眼前。
眨眼间,他将苏芒紧拥入怀。
夏陌呆愣在原地,整个人懵掉,脑袋空白一片。
三秒后,她才回了神。
这还是十年前救她的邵景言吗?
在夏陌眼中,邵景言越发的陌生。
邵景言却看不见夏陌的脸色,低眸看去怀中的女人,紧张的脸色都变了,“芒芒,没事吧?”
苏芒瘫软在邵景言的怀里,身子越发的无力,连声音都变得弱弱的,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景言,我没事,你别怪姐姐,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夏陌不禁想笑。
就她这个半死不活的身体,怎么可能伤到任何人。
这个女人的演技这么拙劣,他怎么就看不见?他真是眼瞎!
见苏芒没事,邵景言好似松了一口气,连看都没看夏陌一眼,撞着她的身子扶苏芒上楼,并冷冷道:“夏陌,你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夏陌一个没站稳,腰直接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她瞬间湿了全身。
她脸色死白,扶着桌子的手都是颤抖的,艰难直起身,嗤笑道:“怎么?今晚准备比翼双飞吗?”
“你怎么变得如此不堪?!”
如厌弃般,邵景言瞪了夏陌一眼,抱起苏芒直奔二楼。
苏芒瘫软在邵景言的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看去夏陌眼中满是得意,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她精神十足,声音却虚弱的有气无力,“景言,你别生气,身体要紧,本来陪你回来是想照顾你的,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
“我没事,我的身体哪有我爸说的那么严重,七天后的手术简直是多此一举。”
“爸不是夸大其词……”夏陌跟了上去,“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的肾病,越早换越好,等到你感觉自己疲惫无力那就晚了。”
邵景言突然顿住了脚步,看去夏陌,眉头紧蹙,“怪不得我爸知道苏芒回国了,原来是你在背后嚼舌根。”
他恨恨的看着她,眼中的冰冷让夏陌不寒而栗。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从没相信过她,解释也是徒劳。
就像她现在已经身患绝症,她也没有跟他说过。
她知道,即使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怀中的那个女人。
苏芒也转回了头,看去邵景言满脸委屈,眼中瞬间氤氲一片,“景言,这你也不能怪姐姐,当初是我差点耽误了你和姐姐的婚礼,伯父和姐姐针对我是人之常情……”
说着,苏芒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景言,你还是让我走吧,我怕……”
苏芒脚刚着了地,邵景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老爷子来电。
他微微拧眉,不得不松了苏芒的手到楼下接电话。
苏芒扶着楼梯目不转睛的目送邵景言出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似的,可她那双狐狸眼中生生的写着‘没人能赶走我’。
本来她的日子就不多了,可不能被这个女人搅和了。
夏陌拿起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给那个号码发去了消息。
很快,黎叔回复:小姐,搞定。
夏陌笑了。
既然你敢陪邵景言一起回来,那你是怎么来的,我就让你怎么回去。
有的时候,打草就是为了惊蛇。
邵景言刚一出门,苏芒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贱人,纵使你有惊人的财富,可最后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
夏陌冷冷的看着她,不禁失笑,“你还知道叫我姐姐啊,那我是应该叫你苏芒还是夏芒呢?”
闻言,苏芒浑身一颤。
难道这个贱人已经知道当年的那场爆炸,是她做的了?
不可能。
警察都没找到证据,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要杀她全家的人是我。
苏芒认为夏陌是在炸她,她暗暗松了口气。
多次死里逃生的夏陌,早已不是那个刚刚失去爸爸时的小女孩,这十年,除了面对邵景言会不掺杂任何而化身为小女人,除此之外,她早以练就成火眼金睛,金刚不坏之身。
至于苏芒这壶绿茶,她根本不屑一顾。
低眸看去腕中时间,夏陌提醒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景言送你走?你只有30秒的考虑时间。”
“……夏陌,你以为你是谁?景言不可能听你……”
“还有十五秒。”
“你……”
两人各不相让之际,邵景言已经开了门往回走。
夏陌就那么看着苏芒,眼中没有一丝的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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