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兄长爱上了花阴公主。
科考中榜后上门提亲,却被当作自荐枕席的面首,遭到公主玩弄。
我答应替他向公主讨说法,他却算计给我下毒。
「阿妹,别怪我。要怪就怪父亲把兵权交给了你。」
「只有我继承了将府爵位、拿到兵权,才能帮花阴逼宫,当上女皇。」
他冷冷地看着我被毒酒折磨得身体抽搐,将赶来救我的庶弟一剑斩杀。
再睁开眼,我重生回兄长初遇华阴公主那日。
他问我,自己与公主是否般配。
我嫣然一笑:「兄长样貌,做面首稍显逊色。」
1.
秦昭被赶出公主府时,属实狼狈不堪。
他原本一身端正的吉服被扒光了,只留下单薄内衬。跟随的小厮被打得鼻青脸肿,提亲礼也被随意丢弃在门外。
他见我策马赶来,连训兵的铠甲都没来得及换下,更是惭愧垂下头。
「阿妹,为兄给你丢人了。可花阴把身子都给了我,她怎会又这样待我...」
我恨铁不成钢。
可见他这副为情所伤的模样,又实在于心不忍。
花阴公主是出了名的公主,养了十数个面首在府里,日日花天酒地。只有常年闭门不出的兄长,还天真地把她许下的山盟海誓当真。
我答应他,一定向公主讨个说法,还他声誉。
兄长这才笑了:「这个家没有阿妹不行的,这些年多亏了阿妹。」
兄长天生多病,庶弟尚且年幼,唯有我从小跟父亲南征北战。当年父亲战死沙场,偌大将军爵府,所有事都压在了我这个女儿身上。
母亲病逝前心心念念的,也都是这个多病又多思的长子。
十年来,我全力守着这个家,用心护着体弱的兄长。
可兄长却亲手为我斟了一杯送命的毒酒。
我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眼眶通红地瞪着面前的男女。
我曾想过自己会像父亲一般,死在战场上。却没想到真正置我于死地的,是自己的亲兄长。
「为,为什么...」
华阴公主莞尔一笑,「你占着秦昭的爵位和兵权,他怎么配做我的驸马呀?」
「兄长,我是你亲妹妹。」我生生呕出一滩献血,死死拽着他的衣角,期盼他还留有一丝半缕的亲情。
可他冷冷看着我:「阿妹,别怪我。要怪就怪父亲把兵权交给了你。」
我不可置信地摇头,十年来,他从未提过自己想继承爵位和兵权。若是他真想要,我也愿意全权托出,甘心辅佐他稳固军心。
可他只字未提,无忧虑地活在我的庇佑之下。
「只有我继承了将府爵位、拿到兵权,才能帮花阴逼宫,当上女皇。」
他说着,卑微又讨好地牵起山阴公主的手,小心翼翼落下一吻。
「只要是花阴的愿望,我都会替她实现。」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毒酒侵蚀了全身。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死亡,一阵疾风却从门口闯了进来。
「阿姐!」
是我那不起眼的庶弟,秦牧。
他冲过去果断一剑刺穿了花阴公主的胸膛,在她血流如注的尸身上翻找解药。
「阿姐别急,我马上就能找到解药了。」他拖着哭腔,强装镇定也难掩慌乱的动作。
我望着他瘦削的背影,落下泪来。
这些年,终究是我错了。
我用心护着的兄长,丧心病狂地要杀我。
而平时极少关注的庶弟,却为我毫不犹豫杀了公主。
「阿牧,别找了。阿姐想最后再看看你。」
我气若游丝,挣扎着从腰间拽下自小贴身带着的玉佩。
原本还怔愣在原地的秦昭,见我想将玉佩塞给秦牧,眼中涌起疯狂。他拾起秦牧丢在地上的剑,踉跄着,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不许给他玉佩!——他一个贱庶子怎么配!」
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
我看着秦牧小小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僵硬地挂着宽慰我的浅笑。
心脏酸痛难忍,像是被硬生生剖开,攥住撕扯血肉。
我艰难爬过去,将那颗头颅搂在怀中,瞪向秦昭的目光充满怨恨。
真心错付,我竟将偏爱都给了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
可怜秦牧小小年纪,多年孤孤单单不被重视,心里却还始终念着我这个姐姐。
「阿妹,你恨我?你竟敢恨我?」
秦昭癫狂的举起剑,刺向我的双目,「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呢,我们可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啊!」
他胡乱砍着我的手臂,直到我筋骨尽断,再也无力抱住秦牧的头颅。
他这才大笑起来:「这才对,那个贱庶子怎么配被你疼爱?我们俩才是唯一的亲人!」
说罢,他将剑丢在地上,喃喃道:
「秦牧觊觎公主,因爱生恨刺杀公主。秦越维护庶弟,被我就地斩杀。」
「我才是将军爵府唯一的继承人。」
我不甘咽下最后一口气,滔天怨恨让我在濒死之时,重生回一年前。
秦牧初遇花阴公主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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