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保姆的女儿。
临终前我妈叮嘱我,傅家对我们有恩。
偿还恩情后才能离开。
那之后我就守在傅时远身边。
但始终找不到报恩的方法。
直到这天,傅时远打算卖了我。
「你不是想报恩?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被卖了。
就在饭桌上。
而这一切,是因为傅时远的一句戏言。
「丁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你们想要,买走便是。」
傅时远走哪儿都带着我。
大家都知道这不过就是随口说的一句话,没人当真。
但偏偏这时候就有个人凉凉地问了句,「小傅总打算把这条狗卖多少钱?」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问话的人我听说过。
季聿。
也是在场唯一一个能跟傅时远地位相当的年轻企业家。
傅时远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没听懂他的话。
季聿就像感受不到现场氛围一样,不怕死地又问了句,「不是说想要便可以拿走,我想要,不知多少钱你肯割爱?」
傅时远表情未变,食指轻轻点了点桌子。
这是他不悦时的惯用动作。
他轻笑,「我这条狗乖巧懂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本本分分跟在我身边 20 多年,不知道季总你肯出多少钱?」
「两千万,外加东升的项目。」
傅时远终于意识到季聿没再开玩笑了。
东升项目,季聿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今天,季聿居然要主动放弃。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这狗居然值这么多钱。」
傅时远嘲讽地咧了咧嘴角,看向我,「你呢,愿意么?」
「如果我答应,这算报恩么?」
大概我的问题过于直白。
傅时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在场这么多人,他自然不能出尔反尔,便回了我句,「算。」
在场的人全都看向我。
包括傅时远。
我知道他在等我主动拒绝。
这样他便能顺势找到个台阶,就当之前的话没说过。
但我这辈子,一直都在顺从傅时远。
初中时他找人霸凌我,跟人打赌我被欺负时什么反应,我顺从了;
高中时他篡改我志愿,逼我在他的城市念大学,我顺从了;
就连大学毕业傅时远让我继续留在傅家工作,我也顺从了。
唯独这一刻,我不想如了他得意。
我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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