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竟不知,小阿宝爱掉金豆豆。”轩辕凤燃一用力,便将阿宝拉近,抬手替她擦拭眼泪。“别哭啦,待会有人进来,还以为皇叔为老不尊,欺负小阿宝呢。”阿宝被逗笑了。但她适才哭得厉害,噗嗤,鼻尖冒出一个鼻涕泡。轩辕凤燃抿唇忍笑,阿宝又羞又恼,气哼哼得不想搭理他。夜色深深,小小的屋内,烛火温暖。但在黑幕笼罩下的宫城西边,那座阴森恐怖的西狱,看守最严密的甲字号狱室内,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潜入。被挂在铁架刑具上的刺客,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吊着。黑衣蒙面人往刺客嘴里塞了一颗绿色药丸,随即掐着刺客下巴,咔哒一下,那颗绿色药丸便被刺客吞了下去。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须臾之间,黑衣蒙面人如来时一般,如鬼魅幽灵,在守卫森严的西狱无声无息消失了。一个时辰后,阿宝在煮银耳莲子羹时,听说了刺客的死讯。她看向屋内,轩辕凤燃正靠在窗边擦拭他的剑。那柄剑,其实也很像刀,通体银光,薄且锋利,削铁如泥。在人屠王的不败传说里,那柄剑喝过无数人的鲜血。大概是她视线里的探究太深,他回望过来。他们两人的剪影隔着一方院落,东院虽不大,但老树积雪,暴雪天里,月色都哀凉。阿宝不禁想,轩辕凤燃行事缜密,前世究竟如何从暗杀一案中脱身的?但轩辕凤燃却似乎根本不在乎刺客死讯,蓦地,目光淡淡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手边的小锅里。“小阿宝,你那银耳莲子羹再煮,就成灰了。”一低头,汤底都快烧没了,阿宝这才慌忙提锅,灭火。张老太医见多识广,被顾七绝请去验毒。回来之后,便进东院寻公主殿下,将所知细细汇报了,“那刺客死状恐怖,舌头溃烂成肉泥,腹部肠穿肚烂,听西狱的仵作所言,是中毒,只是不知是何种毒药所蚀。”阿宝默然道:是怨娘。果然,不过两三刻,张老太医便又有消息传来。“老夫在古籍上查到了,是一种名为怨娘的毒物。此毒来源于一种稀有毒草,只生长在干旱沙地,越炎热,此毒草长势越好。”阿宝毫不意外,但却故意问了一句。“这毒草,长在何处?”“北边蛮族十六部里,阿诗勒部的圣山赤炎。”老太医答道:“古籍记载,怨娘的提炼秘法只有阿诗勒部的老巫知晓。”阿宝默然点头,抬头看向天际。今夜无星,只一轮凉月,黑云沉沉,仿佛天要塌了。之后,顾七绝带着手下虎卫,挨家挨户彻底搜查可疑者。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鸡飞狗跳。刺客死后的第三个时辰,阿宝奉诏,进太极殿,面见老皇帝。刚进宣室,便听见了老皇帝愤怒咆哮——“贼心不死的蛮族!竟胆敢妄想犯我大启!真是可恶!”龙颜大怒,阿宝整颗心如同悬在钢丝线上。进了宣室,环顾周遭,竟只有她,老皇帝,顾七绝三人。老皇帝吹胡子瞪眼,杀意凛然。阿宝端上玉碗里的银耳莲子羹,孝顺道:“这些日子风雪,又冷又燥,儿臣为父皇炖了莲子羹,父皇您饮些,保重龙体。”老皇帝怒意未消,但见了那一碗莲子羹,还是被哄得十分舒心,感叹道,“你是孝顺的。”阿宝一边搀着老皇帝坐回御榻,一边恭敬道:“时时刻刻惦念着父皇,是儿臣的本分。”老皇帝喝完了一整碗莲子羹,总算稍稍平静。而这一会时候,阿宝也从顾七绝的口中,听完了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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