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报警电话,很快,镇上派出所的人就赶过来了,做完笔录,警方让她等消息,承诺肯定会找到那个人,带回所里问话。
警察走后,时娆一个人缩在床头不敢再睡觉,想着就这样熬到天亮,然后直接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好,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应激反应还没过去,又被吓了一跳,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种时候,有电话打来,就算只是推销电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听,以此寻求心理慰藉。
电话一接通,乔义良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娆,睡了吗?”
时娆头一次没有想挂断他的电话,但也没说自己当前的情况,只是淡淡的答道:“没,什么事?”
乔义良一副苦大深仇的语气,还是之前说过无数次的话:“爸爸知道错了,不求你能原谅我,起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来海城吧,让我照顾你。”
要是从前,时娆肯定会一口拒绝,这时候她犹豫了,海城其实也不错,跟江城一样是个可以发展的大城市,就算不冲乔义良,她去海城也是可以很好的生存的。
她顿了一会儿说道:“我考虑一下,先这样吧,挂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去海城了,只是没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乔义良,她可不是去投奔他的,怕他自作多情的误会。
时娆一夜没睡,第二天天亮,她就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了。走之前给苏离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苏离在国外,时差不一样,不打电话是怕打扰到他。
她没想到苏离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你打算去哪儿啊?”
时娆答道:“海城。”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她干嘛要告诉他她的行踪?他知道了,江鹤辞也会知道吧?
说实话,她想见江鹤辞,但她不能,这辈子,不再见面最好。
两人寒暄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走之前,时娆特意看了看墙角的那株月季花,希望她再来时,它还依旧这样生机勃勃。
为了节省时间,时娆是直接航班飞去海城的,虽然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会儿,睡眠还是严重不足。
下了飞机,她搜索了附近的酒店,刚下完订单,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是租房广告信息,地段位置都不错,价格也不贵,她不知道本地的具体租房价格,但是对她来说,的确不贵。
她没怀疑这条信息,大数据时代,这种现象再正常不过。
她保存好信息,打算去酒店睡一觉,明天再去实地看房,以后可能要长期居住,肯定要看仔细了,不是所有房东都像苏离这么‘随意’、好说话。
回想起来可笑,她是带着回忆和美好的憧憬回小镇的,没想到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她约了看房时间,本以为是中介,没想到是房东,对方还不接电话,只发短信。
那房东多少有些奇葩,让她自己去看,说钥匙就在门口地垫下。
到了房子的地儿,她突然开始怀疑了,这价格翻一翻怕是都没人嫌贵吧?高端小区,还是学区房,房子一百八十平,除了主卧,别的都归她,唯一要求是她不能做二房东招租。
还有一点,房东偶尔会回来住,这些她都能接受。
尽管这样,她还是良心不安,也质疑这房子死过人,弱弱的发信息问房东是否出过事故,房东回了一句话:不租就滚蛋,你房子才出过事故。
她租,肯定租,再不稳定下来就吃不上饭了。
乔义良是在她到海城找到工作第三天才联系她的,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到海城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这几天忙,也没顾得上问你。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这里有房子……”
没等他说完,时娆就不耐烦的打断:“我来不是投奔你的,工作和住的地方我自己已经解决了,没事不要来烦我。”
挂断电话,她刚拿起水果刀准备削苹果,大门的锁孔突然转动了起来。
一不留神,手指被水果刀划破,冒着血珠。随着大门被推开,时娆愣住了:“江……江鹤辞?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光在这里,他还有她出租房的钥匙!
要不是他一个大活人就在她眼前,她会以为她看花眼了。
江鹤辞将手里黑色的行李箱往墙角一撂,抬手拽松了领带,闷声说道:“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房子租给你之前我不是告诉你我会偶尔来住?正好出差,这期间,我们互不打扰。”
时娆硬是花了五分钟来消化这件事,如果说之前她回小镇房东变成了他的好友苏离是巧合的话,那现在她的房东变成了他,还是巧合吗?
她有种自己是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祖掌心的感觉,这次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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